既然这样，当然就排除了这种可能性。
戴着眼镜的奥西哲子面无表情，终于转头看向青江。
“你看完了吗？”青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。
“也可能凶手只是没有想那么多。”
“你刚才说，如果被害人的妻子多次实地造访做实验，可能会被当地人看到，但如果做实验的是共犯，就另当别论了。”
他突然想到，也许可以和他商量。
中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，反问他：“你认为有可能吗？”
“不，”青江偏着头，“可能性应该是零。我说不实际试一下，无法得知结果的意思，是如果事先没有实地练习，绝对不可能办到，必须在现场多次实验，确认重现性。难道被害人太太在事故发生前，曾经去过当地吗？”
奥西哲子再度把电话放在耳边。她板着脸，可能觉得青江的稿子又要拖稿了。
“也许是这样，但是干刑警这个行业的人，对这种事都很迟钝，我甚至纳闷，你为甚么要我看这些文章。但进入后半部分──”中冈拿起那叠文章，翻开后半部分，“出现了羽原全太朗这个医生，实在太令人惊讶了。”
青江点着头。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“拜託你了。如果这两件事不是事故，而是人为的事件，我有义务揭发真相。”
“可能是电影简介之类的吧。”
“妳告诉他，随时可以来找我。”
“你刚才不是说，事先经过多次实验，就有可能吗？”
挂上电话后，他无力地垂着头。羽原圆华给了他假号码。
“喔……我也很在意。”
“不是，我并不是要隐瞒，是真的很难说明。”
青江打开门，正準备走出去，奥西哲子叫住了他。“教授！”
“喔……其实最近又发生了一起硫化氢中毒事故，地点是在苫手温泉，所以再度委託我进行调查，但这次是报社委託。”
“看了这个部分后，我终于了解了，也完全能够理解你为甚么认为不可能只是巧合，我也认为其中有蹊跷。”
“青江教授，目前就暂时不要拘泥细节问题，假设有人能够用甚么巧妙的方法，让在不远处的人因为硫化氢中毒而死亡，如此一来，或许可以有所发现。”
“怎么回事？那个年轻女子到底是谁？”
青江叹着气，总觉得好像看见了甚么，却又甚么都看不见，甚至觉得其实甚么都没有，只是自己以为有甚么。
大约三十分钟后，中冈出现了。和上次不同，这次没有带伴手礼。
“喔……”中冈竖起食指，“那个人也和你从事相同的研究吗？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和赤熊温泉时一样，看起来像偶发的事故，只是有许多疑点。”
青江用双手搓着自己的大腿，那是他在说一些难以启齿的话时特有的习惯。
青江準备离开研究室，伸手打算开门时，电话响了。奥西哲子立刻接起了电话。
“中冈先生，你有没有听过名叫甘粕才生的电影导演？”
“对啊。”
“我也这么认为，所以调查了甘粕才生。呃，中冈先生，你现在有时间吗？”
青江估计时间差不多了，再度回到办公室。中冈坐在沙发上发呆，看到青江后，好像突然惊醒般猛然挺直身体，那叠列印稿放在桌上。
“是啊，多次实验……中冈先生，刚才我想起一件相关的事。”
中冈的视线在半空中飘忽着，思考片刻后，再度看着青江。
“我是问苫手温泉的事故现场，你刚才不是说，散步道上只有被害人的脚印吗？”
“等一下再说，先听听你的事。”
“你要去见羽原博士吗？”
青江看着照片，渐渐萌生一种奇妙的感觉。中冈想要关掉照片的页面，他立刻制止说：“等一下。”
“之前我认为赤熊温泉的事件即使是他杀，也是因为谋财害命，但如果和苫手温泉的事结合，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，必须同时考虑这两件事，搞不好是连续杀人事件。”中冈双眼发亮地说道。他可能因为有点激动，所以说话的速度也变快了。
“你的想法很独特，很可惜，我只能说不可能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，”中冈收起下巴，“你刚才说，苫手温泉的被害人是演员？”
“很难说，实际操作时，应该会觉得很困难。”
“怎么了？教授的周遭有人要看脑神经外科吗？”
“应该会。”
“关于这个叫甘粕才生的人，有没有更详细的资料。”
中冈露出认真的眼神看着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？不可能有这样的巧合。”
青江点了点头后站了起来，从自己的办公桌抽屉中拿出一叠资料。他将甘粕才生的部落格文章按照日期的先后顺序列印了下来。
之前在苫手温泉时，她交给青江的那张纸上写着电话号码。青江刚才鼓起勇气打了那个电话，但电话中传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声音。他立刻知道，那并不是圆华。
看了甘粕才生的部落格后，他始终在想一件事，这样真的好吗？
中冈似乎并没有听到青江的话，他持续搜寻资料，不一会儿，萤幕上出现好几张照片，似乎是他在首映会或是现场拍摄的工作照。
“不知道，因为有这件事，我开始觉得在两个温泉地发生的事故很可能并不是事故，所以觉得应该告诉你一下。”
奥西哲子双手扠在腰上，皱着眉头问：“为甚么？”
“只要在网路上搜寻，就可以查到他身为导演的相关资料。”
青江摸了摸鼻子下方。
青江踢着地面，让坐着的椅子转了一圈。他来到研究室，因为是上课时间，所以学生都去上课了。他坐在学生的椅子上。
“你是说，那个人就是羽原圆华正在找的人？”
“他？”
“不，你来得正好，我刚好有事要请教你。”
两个人一起看着电脑萤幕，甘粕才生年轻的笑脸中充满自信。
“第一次是事故发生的一个星期之前，和被害人住在同一家旅馆。事故发生的前一天，有人在事故现场附近看到他。看到他的人就是他第一次住宿的那家旅馆的老闆娘。”
中冈连续点了好几次头，一脸无法释怀的表情，“所以，你要问我的是？”
“呃，我是泰鹏大学的青江……请问、妳不是羽原小姐吧？”
“暂时打算这么做，根据你的说法，如果是人为引发，凶手必须事先做好周全的準备。既然这样，留下证据的可能性非常高。”中冈阖上记事本后，放回内侧口袋，“对了，你说要找我的是甚么事？”
“因为确实性太低了。你有没有看过现场？因为是在山裏，所以你可能认为有很多地方可以藏身，但现场是在溪流旁，如果不想让被害人看到，就必须躲去二十公尺外的地方。由于地形很複杂，所以根本无法预测产生的硫化氢气体会流去哪裏，也没有人能够保证风向不发生变化。对凶手来说，那是极其危险的方法。”
她捂住了电话说：“之前来过的那位姓中冈的警察，他说希望再见你一次。”
“时间？我没问题啊，原本的行程随时可以更改。”
青江看了桌上的原子笔和记事本后，抬起了头，看着中冈充满野心的双眼。
“你是说，被害人的太太还有共犯？”
中冈沉默片刻后问：“可不可以用电风扇？”
“可以使用电池的电风扇，只要用电风扇製造风，就可以让气体流向目标方向。”
“不，”中冈微微偏着头，“如果是这个方法，单独进行可能很困难，因为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在地势有高低落差的地方来回跑，所以，我猜想还有另一个人，那个人製造了气体，同时收拾了容器。”
“如果是无风的日子，只要控制出风的方向应该就没问题，气体会自动往下沉。虽然你刚才认为二十公尺的距离很远，但在住宅区发生硫化氢自杀时，要疏散半径五十公尺内的居民。”
“根本不需要考虑，我没有任何朋友或熟人在开明大学医学院，更不要说是脑神经外科，对我来说，根本是不同的世界。”
“青江教授，你知道你刚才说的事，包含了很重要的问题吗？”
“那我就来拜读一下。”中冈神情有点紧张地拿了起来。
“好的，谢谢。”
那是甘粕才生的脸部特写，照片上的人很年轻，可能才刚当上导演不久，的确相貌堂堂。
“不是，我从来没买过那种东西，而且是最近看到的──”说到这裏，他的记忆猛然甦醒，“啊？不会吧？”
果真如此的话，自己该怎么办？难道要打电话给两个温泉地的县警总部，说那两起事故可能是杀人事件吗？如果对方问有甚么根据，该如何回答？能够回答因为遇见了一个奇妙的女生，而且在这两起事故中发现了匪夷所思的共同点吗？如果警方问犯案手法，到底该如何回答？因为青江本身认为这种事故很难人为引发。
“完全不认识。”
“如果得知任何有关羽原圆华的消息……”
“那算了，我不会追问。”
中冈的表情似乎无法苟同。
青江抓了抓头，缓缓站了起来。
“是吗？打扰了。”
“嗯，”青江闷哼了一声，“很难说，不实际试一下，无法得知结果……”
“不是，我觉得……好像在哪裏看过这张脸。”
“你的推理很大胆，你认为被害人的太太做了这些事吗？”
青江受委託调查赤熊温泉和苫手温泉发生的事故，他推测两起事故都是不幸的意外。赤熊温泉根据他的推论，建立了对策，苫手温泉的事故虽然并不是官方委託他调查，但他的意见刊登在北陆每朝新闻上。
中冈从西装内侧口袋裏拿出了记事本和原子笔。
“好，”中冈坐直了身体，“或许你觉得我烦人，因为这次还是为了赤熊温泉的事故。不瞒你说，我仍然在怀疑那是人为的事件。”
“那个人在开明大学医学院吗？”
“羽原圆华在找甘粕谦人……吗？”
“原来如此，”中冈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，“谢谢，很有参考价值。”
“她……羽原圆华给我看的照片。和她正在找的那个年轻男人长得很像。”
中冈点了点头，“看完了。”
“对，是脑神经外科的人。”
“羽原圆华正在找的那个年轻男人，曾经去过赤熊温泉两次。”
“没有。”青江站了起来，把桌上的笔电搬了过来，打开电脑后，连上了网路，点进了甘粕才生的部落格，“这是最新的一篇文章。”
“所以我说不需要说明，上次的稿子写好了吗？研究会誌的序言，你说好今天要交的。”
“假设这支原子笔是被害人，首先，让被害人独自站在某个地方。以地形来说，就是气体容易累积的地点。”他把原子笔竖在桌子上，“然后在远处放一个水桶之类的容器，放置的地点在被害人上风的位置。假设这本记事本就是容器。”他把记事本放在离原子笔三十公分的位置，“将液体在这个容器中混合，产生硫化氢气体。产生的气体会吹向下风。这时候，凶手戴着防毒面具，躲在上风的位置。不久之后，被害人周围的气体浓度就会增加，最后死亡。”说完，他让原子笔倒了下来。“你认为我的推理如何？”
“喔，妳是说那个……我马上写。”
“不是，她不是学者，而是一个年轻女子。”
“看来他是很出色的电影导演，有人称他为天才或是鬼才。”
中冈在键盘上打字，他的动作很熟练，很快就找到了几笔资料。
“事故的现场，”中冈嘟哝道，“只有被害人的脚印，对吗？”
青江把事故的详细情况，以及之前对奥西哲子说明的内容──现场附近之前从来不曾有人闻到硫化氢的异味，也没有对植物和动物造成影响。
“甚么事？”
“呃……”青江不知道他在问甚么。
“原来他年轻时很帅。”中冈放大了其中一张照片说。
『我不是，你拨打几号？』
“所以说，”中冈指着青江的胸口，“羽原圆华这个年轻女生在找的那个男人，有可能是水城义郎的太太的共犯。”
“你慢慢看，我在隔壁房间，有事随时叫我。”
“中冈先生，问题就在这裏，那是在室内，如果在户外，想要达到致死浓度，就必须製造大量气体。一旦这么做，很可能会伤及无辜。即使凶手肉眼可以看到的範围没有人，没有人能够预测气体会向哪裏扩散，还是说，凶手认为造成其他牺牲者也无所谓？”
“仔细想一下，就会发现很合理。总之，我需要再调查苫手温泉的事故，还有那个叫羽原圆华的年轻女生。”
“找人？”
“在那种地方发生中毒事故的情况很罕见吗？”
然而，青江现在对自己的推论越来越没有自信，他觉得两个温泉地所发生的事故有某种关联性，也许这两起事故不是偶然发生，而是必然会发生。如果是必然引发，那就不是事故，而是事件了。同时，因为有人因此身亡，所以是杀人事件。
中冈抱着双臂，微微扬起下巴。
但刑警说：“我之后也考虑了各种可能性，也认为有相当的难度，我查了验尸报告，在被害人身上并没有验出安眠药的成分。”
青江说明了自己调查了那须野五郎和水城义郎的共同点，发现了甘粕才生的过程。当他说到甘粕才生因为硫化氢事故而失去家人时，中冈的神情更严肃了。
“我认为应该没有。因为那是一个小村庄，如果多次前往，很可能会被别人看到──”青江说到这裏，突然想起一件事，忍不住“啊！”了一声。
“苫手温泉，那不是很有名的温泉吗？喔，原来也发生了类似事故，但那应该是事故吧？”
“不，这……我会确认一下。”中冈打开记事本，用原子笔记录着。
“找我的？”
“不，并不是，只是我想联络一个人。”
“喔，”青江用力点了点头，原来是说这件事，“没错。”
“所以只是温泉迷吗？”
“电风扇？”
“那个少年，好像叫谦人，从植物人康复的少年。”
“我想确认一下，请问妳认识名叫羽原圆华的女生吗？”
他想要见那个女生。他想见羽原圆华。她一定知道某些事。
中冈听到青江的话，讶异地挑起眉毛问：“甚么事？”
中冈探出身体问：“所以，可能性并不是等于零吗？”
“地下网站……”
『对不起，我不认识。』
“我刚才说的方法可行吗？在比现场地势高的地方製造硫化氢气体，如此一来，凶手就不会留下脚印。”
“我知道，对了──”中冈指着桌上的资料，“不知道他之后怎么样了。”
“啊？但是年龄不符啊。”中冈说到这裏，似乎也发现了问题，用力张大了眼睛。
“应该很罕见。当然，因为是自然界的事，发生任何事都不奇怪。”
“我倒是没想到这些问题，但对于那个叫羽原圆华的女生，我发现了一件事。”
“当我得知这个线索时，想到被害人的太太可能去地下网站找共犯，但也可能并不是，可能在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生了黑暗的邂逅。”
青江注视着刑警正在写字的手。
“你的电脑可以借我用一下吗？”
“我当然记得。”
“这裏是青江研究室。”
“这个……有点解释不清楚。”
“我也有同感，看起来掌握关键的羽原父女和硫化氢并没有直接的关係。”
“我也有这种想法，不，但是──”青江轻轻摊开双手，“我还是认为，你刚才说的方法很不确实，即使多次进行实验，恐怕也很难成功。”
“目前还不知道。青江教授，我可以偷偷向你透露一件事，水城义郎的妻子曾经对地下网站产生了兴趣。”虽然旁边没有人，但中冈压低了嗓门说道。
“比方说，是怎样的方法呢？”
青江也知道。因为利用地下网站杀人的事件曾轰动一时，据说甚至有人委託地下网站杀人。
“我认为很困难，因为靠电池供电的电风扇很难把风吹到二十公尺外。”
“好，没问题。”
但仔细思考后就发现，即使她留下的是真实的手机号码，也未必能够见到她。而且，即使见到了她，她应该会和在苫手温泉时一样，无法期待从她口中得知任何线索。
“是名叫那须野五郎的演员，赤熊温泉的被害人好像是影视製作人，也就是说，两个人都从事影视工作。”
青江问，但中冈没有回答。
※※※
“原来是这样，那一定要洗耳恭听，请问是甚么可能性？”
“于是，我思考了其他可能性。虽然我不是专家，但还是绞尽脑汁拚命想，结果想到了一种可能性，所以今天又来打扰。”
“我说过，因为我想起了那个男人。”
“妳回答得真快，能不能稍微仔细想一下。”
“为甚么？”
青江说出写在纸上的数字，电话中的女人说，的确是她的手机号码，并没有打错。
“我想也是，否则你不可能来找我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中冈焦急地问。
“年纪大约不到二十岁，她说她不是学生，所以应该和地球化学或是火山学之类的学术研究没有关係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正在记事本上写字的中冈抬起头。
“对不对？只是我完全想不透彼此到底有甚么关联。”
“你是说，苫手温泉也是谋杀吗？”
青江走出办公室。中冈至少要三十分钟才能看完这些文章。
“部落格之后就没再更新吗？”
既然如此，就只能指望甘粕才生的部落格文章中提到的羽原全太朗了。原本希望可以透过某种方式和他接触──
中冈把头转向一旁，沉思了片刻，然后把头转回来看着青江说：
奥西哲子挽起白袍的袖子，在整理实验器具的同时冷冷地回答，完全没有看青江一眼，她的态度似乎在说，没时间陪他闲聊。
“你有甚么看法？”
“年轻女子？”中冈瞪大了眼睛。
“嗯，大概知道……”
“不是，”青江摇着头，“她显然是来调查事故现场，而且目的是为了找人。”
“也许请教你有点奇怪，只是我有点在意。我在调查赤熊温泉的事故时，曾经在禁区内遇到一个人，我之前并不认识她，但上次去苫手温泉时，又遇到了她。”
那次之后，青江认为只要用塑胶袋套住被害人的头，即使在户外，只要少量硫化氢就可以让被害人中毒身亡。难道中冈也发现了这个可能性吗？
“比起听我说明，看这些文章比较直接。虽然份量还不少。”
中冈发出低声闷哼后说：“用一句话来说，就是有点搞不清楚重点。老实说，前半部分让我有点抓不到头绪，虽然出现了硫化氢，但似乎和温泉地发生的事完全没有关係，看到一半时，甚至不想继续看下去。”
“不……但是，如果不是被害人的太太本人，而是共犯事先去做过多次实验，则又另当别论。”
“哪些疑点？”
“你打算根据这个推理持续侦查吗？”
“没错，他拍的电影中，也有我喜欢的作品，那部电影叫《冻唇》。”
“他喔……”青江的脑海中浮现中冈充满野性的长相。
“不好意思，在你百忙之中打扰。”中冈走进青江的办公室后，再度鞠躬说道。
“啊？”中冈瞪大了眼睛，“两次是……？”
中冈露齿一笑，点了点头，“我知道，我会马上向你报告。”
“没错，就是这样。你还记得我上次说的事吗？我问你有没有可能用安眠药让被害人昏睡后，再製造硫化氢，导致被害人中毒身亡，你很乾脆地否认了这个可能性，说完全不可能。”
“那就拜託了。”奥西哲子冷冷地说完，低头继续工作。
“是喔，果然是这样喔。”
中冈离奇的想法再度让青江感到哑然，每个刑警都会有这种千奇百怪的想法吗？
“你发现一件事？甚么事？”
“我想在这个前提下思考，你认为有可能吗？”
“对，”青江回答说，“我猜想是那个女生的父亲。”
“我能理解，我觉得能够充分感受甘粕先生的悲伤。”
中冈露出讶异的表情，青江把之前和羽原圆华的对话告诉了他，当他说明结束时，发现刑警一脸匪夷所思地撇着嘴角。
“甘粕？不，我没听过，我平时很少看电影。”
中冈用力吸了一口气后吐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