悟净回去后,女佣把我带到了地下室。我本以为还会被放到储藏室里,但这次不是。女佣打开储藏室对面的房门,里面是装修精美的音乐室。屋里有一个兼用作唱片架的柜子,柜子下方是抽屉,其上则有个放了几十盘磁带的箱子。箱子上立着一个拼图盒子,盒面上画的是趾高气扬的拿破仑。我就被放在箱子前,拿破仑刚好从正后方俯视着我。
“以前没见过这个人偶啊。”她说道。
我好像沉睡了四十九天之久。
身穿白色睡裙的女人跳下阳台后,马上就有人把我拾了起来。那人的身体挡住了我的视线,我看不到任何东西,也不清楚他是谁。我原本担心自己的安全,结果什么都没发生,我只是被再次扔到了地毯上。我就那样一直躺在地上,眼前是那个女人一跃而下的阳台。
又过了很长时间,我再次听到说话声。这次是两个女人的声音。一个声音属于坐轮椅的女孩,另一个声音听起来上了年纪。
“是吗……这人偶怪吓人的。”老妇人歪了歪头,伸手架住我的身体,说,“怪碍事的,收起来吧。再换个别的。”
再次外出就是刚才。我被带到像是会客室的地方,没想到悟净居然在那里。这家伙,又来找我了。
“我明白。”上了年纪的女人长长地叹了口气,“但现在什么办法都没有。来吧,到我房间里休息吧。”
她把我拿回房间,又从储藏室里拿来箱子和玻璃罩,把我塞进壁柜的最里面。在玻璃罩里我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动静。
女佣把我留在这里,关上灯,转身离开。
轮椅前行的声音传来。那声音来到我耳边时,停了下来。
我终于被人拾了起来。拾起我的是一位满头银髮、气质高贵的妇人。
片刻后,我听到有声音渐渐靠近。定睛看去,只见一个坐轮椅的女孩从我身旁经过。她看上去魂不守舍,动作呆滞。
佳织也点头说:“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。”
“可是,现在这个样子……”佳织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坐轮椅的女孩前行到阳台,向下望了望便开始大声哭泣。许久,几个男人的声音传来,她才停止哭泣。这几个男人似乎是从楼梯上来的,不过我并没有看见。他们又是跑到阳台上查看,又是询问女孩一些不近人情的问题,一番折腾后,又全部散去。坐轮椅的女孩也不见了蹤影。这段时间里,谁都没有把我拾起来。
“佳织,不管怎么样,你要回房间休息。”上了年纪的女人对坐轮椅的女孩说道。我这才知道原来她叫佳织。